[社论]质疑易延友，可能只是担忧司法公正
顶着清华大学教授头衔的新浪微博友易延友，在这两天被深深卷入舆论的漩涡，也使得原本仅在法学界略有名气的他，一举成为当下的“络红人”。当然，微博上批评质疑他的人居多，而究其事件缘由，仅在于他评价李天一案件时发了一条微博：“即便是强奸，强奸陪酒女也比强奸良家妇女危害性要小。” 易教授此语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即使他后来删除微博表达歉意，也依旧有民不依不饶。质疑声中，主要的讨论焦点在于，强奸陪酒女和强奸良家妇女的危害是否存在区别。面对这一议题，大量的法学专家、媒体评论员以及数量庞大的友都加入了讨论。很显然，微博作为一个情绪化的公共领域，那些不堪入目的词汇在易延友的微博下面肯定不会少见，而这些带有情绪性的指责基本上都在强调“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样一个基本准则。 除了情绪发泄之语，微博上也不乏中肯细致的分析。有法学专家援引美国的司法条款解释何以强奸二者罪行相同，又有友表示，二者所引发的社会示范效应不同，在司法判决上的确会有差别。此外，女权主义者也毫无疑问地将矛头指向了易延友，要求他道歉的声音甚隆。 在互联时代，将毫无边界的络讨论纳入纸媒绝然是不可能的。但大体观之，绝大部分民并没有意愿甚至也未必有专业的能力去分析其中的方方面面。我们需要看到，不少的知识精英在深度介入该话题，但从整个舆论态势来看，我们更应该发现的是，一种集体性的社会情绪反应正在吐露。 与知识精英们单纯围绕着“强奸陪酒女是否危害更小”这一话题进行讨论不同，大众民掀起波澜的目的不在于理论的探求，而在于实现更为现实和直接司法正义。熟知近期中国络舆论生态的人都应该明白，“李某某等强奸案”还处于司法进程中，案件中广受瞩目的李某某为著名歌唱家李双江之子。2011年，李某某因为无证驾驶宝马车打人事件，已经给民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形象。打人事件最后以和解结束，但2013年初李某某伙同其他4人轮奸一名杨姓女子的刑事案件，则再度激怒了民。 在民的世界里，李某某实际上成为这个时代权贵阶层及其子女胡作非为的一个典型代表。李某某拥有位高权重的父母，却仗势欺人、行为恶劣、屡教不改。同时，人们也开始担心，触犯刑事案件的李某某因为家庭背景深厚，有可能会被轻判。在这种社会集体焦虑的背景下，围绕着李某某引出了大量亦真亦假的传闻，包括虚报年龄、罚做义工当惩罚等传言。 近期，舆论爆出李某某的律师将以杨某为“陪酒女”一说，为自己的当事人做无罪辩护。此消息一出，更加激发了民的愤怒和忧心。这一行为，也被认为是李某某在挑战民的底线。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清华大学教授易延友在微博上表示强奸陪酒女危害更小，无异于击中了民最敏感的神经。易延友很自然地被当成了李某某的雇佣兵，也被认为是干扰司法公正的因素。 因此，大多数民之所以要证明易延友的荒谬，非真的对这一问题产生浓厚兴趣，可能只是为了排除干扰李某某一案司法公正的因素。换言之，在讨论中竭力引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一说，根本在于强调李某某与普通人的一致性，讨论本身只是一种工具。所以，主流民与易教授在看待强奸危害论时的观点分歧只是表征，更重要的分歧需要具体到李某某案：当严惩李某某成为了司法公正的代名词时，任何维护李某某的人，都需要被主流舆论所质疑。就此而言，易延友担负了这样一个角色。